摘要: 2020年年初,邻居张伯就告诉我,洞洒寨子韦方全老人家屋后一角落处,有一石碑是从幺塘塘房搬去的,应该大有来头,叫我去看看,是否能挖出点“金矿”来。 为此,我兴冲冲的与张伯来到碑石 ... ...
印象贵州网讯:(赵历海)2020年年初,邻居张伯就告诉我,洞洒寨子韦方全老人家屋后一角落处,有一石碑是从幺塘塘房搬去的,应该大有来头,叫我去看看,是否能挖出点“金矿”来。 为此,我兴冲冲的与张伯来到碑石前一探究竟,可碑石早已破败不堪,字迹模糊,碑石间还有一条弯曲的裂缝,小字能辨认的寥寥无几。倒是两边的大字还很清楚:“大清光绪叁拾贰年孟冬……”,“钦命署理贵州……”“营带西路储备军前营副将……韦(繁体字)……”等字样还是挺吸引人的,尤其是“钦命”二字说明其来头不小。接着我便查方志,访寨老,甚至自学起拓印并买来宣纸,刷子等工具亲自上手,可“息”焉不详,收效甚微。只知这是块功德碑,应该记述韦方全老人祖上一位叫韦大人的武将从云南带兵来守石门坎。从落款看,和《南笼续志》中所载:兴义府知府石廷栋奉三省之命清剿南盘江流匪的时间基本吻合。可这位韦大人名谁?究竟是不是韦家祖上?因什么功劳立碑为传?等等这些问题弄不清楚,自然无从下笔。后来,尽管家乡多人让我关注此事,因证据不足,也只能不了了之。 本月五·一期间,因询问幺塘国立完学校长孙炜明相关事宜,再次拜访百岁老人韦方全。无意间问及老人屋后墙角处的功德碑是谁将其中部分文字描红时,一时间提醒了老人,他说:“你说功德碑填字的事吧,方书修仙姑墓那几天填的,哎呀,这块碑的主人是方书那一房的,他比我清楚,你们去问问,他应该晓得。”随即,我和张柏如获至宝般立即赶往不远处的韦方书老人家,接下来一切皆顺,老人刚好在家,表达也比较清楚。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柳暗花明在此人! 走访韦方书老人 不过老人的话还是让笔者颇感意外:“听我父亲摆(说),这是我二爷韦元清(墓碑上依稀可见),那个时候受蔡大将军差使,从云南赶来幺塘守梅子口,镇压兵乱之患,部分官兵还扎在板江云(营)盘上……”这事能和云南王蔡锷扯上关系吗?下面,笔者结合《南笼续志》,残存的碑文和访谈内容,试图还原那段濒临消失的历史,不妥之处敬请批评指正。 清光绪十一(1885)年,中法战争镇南关大捷后,就地解散的部分清军流窜于滇黔桂三省,尤其是三省交汇处南盘江两岸的河谷地带,时常滋扰边民,危害极大。兴义府(今安龙)知府石廷栋会同安义镇总兵蒋宗汉上报朝廷,奉三省之命会剿,匪不敢窥郡者数年,蒋也因此而高升,广西籍人岑有富接任总兵。然而好景不长,光绪二十六(1900)年,匪患再起,分别滋扰兴义县之力荡(今泥荡),步塘,册亨分州之板王(今板望),秧坝等处,直接威胁两州县之间的府城。石廷栋一面加强府城城防,一面派左右哨官马云城,斐有庆,管带胡锦堂,郑锦堂前往支援,策应,前两人战殁,后两人退回,府城岌岌可危。二十八(1902)年,省中大吏派道员张胜严督办郡边军务,可安义镇总兵岑有富暗通广匪,几陷张道员不测于兴义县。三十(1904)年,滇黔桂三省各派重兵兼施剿抚,其中,滇军营带西路储备军前营副将韦元清,代表滇军驻守梅子关,石门关阻止流匪滋扰,渗透兴义府府城,确保其安全。至此,桂边游匪“乱始弭,民始安”。 1904年,蔡锷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学成回云南,接三省联合剿匪之命,派熟悉当地情况的滇军营带西路储备军前营副将,兴义府南乡洞洒白岩脚生长人士韦元清前往助剿,自是情理中事。另据韦方书老人介绍,韦元清回云南前叮嘱韦氏家人将白岩脚老屋周边树木,竹子砍了,他要回来建房。“他老人家不但没回来,现在,我们曾打算到云南寻找二爷的后代,可连他一点信都没有!”老人一脸的惆怅。 韦元清班师回云南后,光绪三十二(1906)年孟冬,省城为旌表其驻守梅子关,石门关阻止流匪滋扰,渗透兴义府府城,确保其安全的功劳,在其家乡幺塘塘房处树功德碑一块,建庙一座。现在附近八,九十岁的老人均见过。该碑不仅带帽,两边有夹耳,下面还有方石基座,后被毁。基座埋于张素国屋基下,碑石被韦家后人抬至洞洒。 这位从二品大员的功德碑即便建在府城应该也不为过吧,为何会建在府城南乡一个只有几名士兵驻守的塘房处呢?除了家乡情结外,应和这里独特的地理位置密切相关。幺塘者,三边通衢,府城第一塘也。在这个三省交汇处的是非之地,从古至今不知上演了多少慷慨悲歌、刀光剑影、家国情怀……近代,不仅国民政府的教育部“钦定”在此间建贵州西南唯一的一所国立完小,并由其部长陈立夫亲题校名。上文中的小庙,安龙解放前夜还是国共两党地下组织的秘密联络点,牵涉着一位两面通吃的双面间谍……感兴趣者可留意笔者后话。 编审:融媒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