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印象贵州网讯:(李金华)清明前后,忽如一夜春风来,家乡的山坡上,脆绿的蕨苔直溜溜的从土里伸展出来,迎着风摇摆着身体。在家乡,这是开春后家家户户必不可少的一道“美食”。凉拌、素吃、炒腊肉。有一股时令野菜带 ...
印象贵州网讯:(李金华)清明前后,忽如一夜春风来,家乡的山坡上,脆绿的蕨苔直溜溜的从土里伸展出来,迎着风摇摆着身体。在家乡,这是开春后家家户户必不可少的一道“美食”。凉拌、素吃、炒腊肉。有一股时令野菜带来季节轮回的山野气息。 记得儿时,那些年,春分而过,土地润泽起来,由其是冬腊月间茅草地被火烧过的地方蕨苔芽被春风悄悄唤醒,村里早有闲不住的伙伴按耐不住,爬山越岭,掌握了几块蕨苔冒得早的好地块的最新秘密。 儿时,故乡有几个掐蕨苔的好去处,马峰坡、大丫口、苞谷地、小马路、二荒地的半坡和梁岗上。都坐落阳面,春风吹过,吹出一片生机。大人与小孩早已蠢蠢欲动。吃了一冬的火锅,该用嫩绿的鲜香打打牙祭。 每年春天,我期待春的暖风吹拂。我想象着惊蛰春雷一声响,雨点细若牛毛,纷纷扬扬飘洒而下。马峰坡、大丫口、苞谷地、小马路、二荒地的半坡和梁岗上干枯的草地得以润泽,一夜间,春风回暖,看漫山遍野的绿芽一点点把空气都浸染成绿色。我期待蕨苔在寂静深夜里默默发芽。我期待着今年的蕨苔在山野间舒展冒出泥来,吞吐阳光和雨露,在惊蛰春分之后再一次相见,耐心等待着又一个舌尖上的春天。 后来,在城里偶尔再吃到蕨苔,齿间竟嚼出了时光的轮回,原来是岁月熬煮的乡愁。就像马蜂坡的那道刺笼草,落在记忆里,比扎在掌心更觉清醒。 上星期的周未,我们一群人相约驾车到家乡的大丫口一带的山上掐蕨苔。车刚找到一处稍宽的地方停稳,一车的人急不可耐的跳下车,就往坡上冲去,嘴里还不住的地喊着,这点有颗蕨苔、这点有一颗蕨苔。兴奋的人们像及了饿了的鸟儿一样四处寻食。肥嘟嘟、嫩生生的蕨苔,让任何人都不愿放弃。目不转睛的四处寻找突破口,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过去,用大拇指的指甲掐断再拿起来。蕨菜有绿白色和紫黑色两种,一般绿白色的比较好吃。在那个物质贫乏的60、70年代,蕨苔曾经是哪个年代的充饥口粮。 掐蕨苔成了这山望着哪山高。看着眼前的蕨苔。总觉得前面哪颗蕨苔要好些,所以,不一会功夫,人群就走散在哪宽阔的坡上,山坡上不时回响着大家的欢呼声音,我这点的蕨苔太好了,我这点的蕨苔更好。大家都不甘示弱的大声说着自己占领的地盘上的蕨苔好坏。收获的喜悦让大家忘掉了一切疲累,就算在掐蕨苔的过程中让旁边的茅草划破手指也忘记了疼痛。 掐回家的蕨苔还要放到烧涨水的锅里煮一下,这是个重要的环节,要掌握好时间和火候,时间煮长了泡在水里几天就烂掉,时间太短颜色不好看。一般都是在滚烫的水里打几个滚就捞起来,放到筲箕里控干水,然后把二头去掉,把一颗蕨苔撕成几条,然后放在酸汤里。做一个水豆豉粘水,当天就可以吃了。炒一个蛋炒饭来下菜,味道好及了。 蕨苔这个名字是名副其实的,它属于蕨科植物,变老后就称为蕨蕨叶,是很好的引烧草和垫圈草,记得儿时在农村老家多数人家都还用柴火灶烧火煮饭,就是用干枯蕨苔圈成一捆用着引火草,一点就着。好用及了。冬天的牛圈、猪圈就用干枯蕨铺圈取到保暖的作用。出年后,就成了上好的春肥拿来肥田地,不光有肥力,还能保持土壤疏松。 城里人洋气些把土土的蕨苔称之为龙爪菜,不光高端大气还上档次,并且很形象的概括其特点,没有舒展的蕨苔尖部确实像龙的爪子。所以故名思义龙爪菜也情有可原。因为这个名字,据说,村里宝德哥前些年还曾闹过一个真实的笑话。村里宝德哥是一个憨厚纯朴跑车拉煤的大青年,有一年宝德哥拉煤下广西到百色电厂下煤,排队守了四个多小时才得下煤。饿得肚子咕咕叫才到馆子里吃饭,老板向他推荐龙爪菜下饭得很,他高兴地答应了。盘子端上桌,看见是自己厌倦了的蕨苔和粘水,气得大叫起来。“我就是一天在家里吃够了这菜。听你说龙爪菜,我才点这菜的。”回来宝德哥摆起这事,引得大家一阵大笑。 冬去春来,哪些掐蕨苔的往事深深地刻在我的记忆里。春天里,掐蕨苔成为我做得最多,也是最喜欢做的事。哪时不到十一二岁就跟着村里的伙伴到山上掐蕨苔,直到天黑才回家,如果是逢星期六、星期天还可以背到街上卖。用哪卖得的零花钱换取县城大操场边哪位老奶奶用纸卷起装的糖和花生。 又是一年清明节,我又想起了掐蕨苔的往事。 编审:融媒中心 |